阿熏熏熏呢

不说话。

高山原也|锡心

是我哒~

Writerduce48主办方官博:

*纪实向时间在成团一年后是HE !


*我瞎写的他们是真的


*感谢喜欢






一、


迷雾重重,树影幢幢。




“你好先生,这里不让过,前面封路了。”交警站在隔离线内,示意刘也往回走。




“啊?啊、好。”夜色浓郁,雾色障眼,刘也眯着眼睛才看清了前方的路牌。




我走到高速上了?刚刚不是快到家了吗?




今夜的北京城莫名被大雾笼罩了,导致刘也凌晨三点还堵在三环内的下班路上,只剩一公里多的回家路,被导航冷冰冰的告知“还要行驶一小时。”安抚了急得咬指甲的助理小姑娘,刘也决定自己下车走回去,让司机送助理回家。




点头向交警示意完,他转身离开,才发现返回的路上雾大得怖人,快要彻底掩去微弱的信号灯,让人看不清来路。




为了回家,刘也还是一咬牙,走进了迷雾里。




“第三遍了,怎么还是没走出去。”在雾里兜兜转转,刘也实在是精疲力竭,捡了条路边坐下。




“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......?”唯物主义者刘也心里也不由得有点发毛,脑子里略过无数个小时候听的“黄大仙传说”,咽了下口水,低头确认自己有没有影子。




一低头,却看见自己穿着一双非常熟悉的尖头皮鞋。




“靠。”一出声,更把自己吓得一哆嗦,怎么是高嘉朗的声音。




他试探着摸摸脸,就摸到了又高又直的鼻子,又摸摸身上,这件外套是高嘉朗最喜欢的那件。




“要了命了。”刘也从兜里掏出手机,高嘉朗的手机壳,挂着绳子,80%的电,没信号。


我这是穿越到高嘉朗的身体里了?




看到手机壁纸不是自己,是随机设定的,又看见日期,刘也才猛地像大梦一场般恍然大悟,原来我们已经分手一年了。




刘也忽然很累,身心上的疲惫,不想去寻找出路了,他索性坐回去,等天亮。




总归吓不死胆大的。




“天上升起~”虽然迷雾重重,但依稀能看见月亮的影子,刘也清清嗓子,用高嘉朗的嗓音唱了起来,“一弯月牙......”



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唱了这首歌,大概是身体的主人唱太多,形成牢固记忆了吧。




就像那年高嘉朗在海拉尔录节目,一个人守夜时也是这样寂寞的唱《月牙》,后来他进了帐篷跟自己发了十几条语音撒娇说好冷好想你,还把白天拍的风景发给赶通告路上睡熟的自己,第二天因为心疼他湿了眼眶,被弟弟们调侃说热爱大自然到流泪。




哦,原来我的R1SE也解散一年了。真是忙昏头了。




“唉,不要去想他。”刘也摇摇头,试图把高嘉朗从脑子里请走。




这样寂寞疏冷的夜晚能干什么?刘也百无聊赖地搓搓手,解锁了高嘉朗的手机,从一叠英文歌中意外的看到了一首王菲的《流年》。




之前他想听高嘉朗唱这首歌,那人装傻充愣的说不会唱,后来他撒着娇拜托他,高嘉朗又改口说“哎呀这歌的故事走向太悲了,不适合咱俩这么甜蜜的标准情侣。”


今天终于有机会了!




刘也强撑着假装兴奋,在路灯温柔余光扫到的角落里模仿高嘉朗的发声方式:“有生之年狭路相逢......”




“终、终......终不能幸免。”刘也的喉咙很痛,似乎被哽咽扼住了。




“掌心忽然长出斑驳的曲线。”




高嘉朗的掌心接住了刘也的眼泪。






二、




“你能联系到高嘉朗吗?我联系不上他了。”




“啊?那我等下试试。呃......也哥,你们不是分手了吗?”




“喔,那啥,我就问问,没事儿了。挂了啊。”




“刘也”挂掉电话,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,再一次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,打开灯,确认自己是谁。




镜子里出现的还是刘也的脸,大概是才忙完工作没来得及卸妆,眼下唇上都带着红色,一抹让自己贪恋的好颜色。




“我好想你啊。我们为什么要分开呢?”高嘉朗对着镜子喃喃自语。




接着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,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跺跺脚,模仿着刘也的神态语气对着镜子说话:“我也想你了高嘉朗,我没想和你分开,我们和好吧。”




高嘉朗笑了,镜子里的刘也跟着笑得很甜,笑着笑着,鼻子就酸了。




高嘉朗两只手掐了掐腰,靠着洗手间冰凉的瓷砖,盯着镜子的模样想:“不应该啊,他离开我应该过得更好,怎么更瘦了呢?不应该啊,他那么倔强一个人,怎么这么容易就哭鼻子了呢?”




世上最痛苦的睹物思人也莫过于此了。




他现在在哪里?他穿越到我身体里了吗?他会看到家里还留着他每一件没带走的东西吗?他会看到手机上我一字一字敲上去的思念吗?会看到我备忘录里的挣扎和痛苦吗?会看到我保存了他后来每一次工作的照片吗?




高嘉朗蜷缩在沙发上,贪恋般抚摸过刘也身体的每一寸皮肤,然后小心翼翼的亲吻他膝盖上的伤疤,侧头看见玻璃窗上映出的斑驳纤细的影子。




像一只摇摇欲坠的蝴蝶,垂死挣扎也要向上飞。




似乎已经和他分手一年了,高嘉朗把自己浸泡在记忆河床里,可怎么好像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情,不然心里的痛苦为何如此鲜明?






三、


“内娱竟然有CP是真的?高山原也死灰复燃!”




限定团解散几个月后,刘也和高嘉朗在角落里牵手、接吻的照片被狗仔曝光出来,瞬间#高山原也#就登顶了热搜,余下的诸如#同性恋#、#高嘉朗直男被掰弯#、#同性婚姻什么时候合法#、#你曾经嗑过的CP怎么样了#几条也挂在了热搜榜上,恰赶上最近风平浪静,人们正无所事事,热度持续了足有一周多。




其实他们那时没有接吻,就算再喜欢,再爱,他们怎么敢呢?怎么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未知的口诛笔伐、冷嘲热讽呢?但那照片太模糊,角度又很暧昧,在舆论狂欢面前,那点细节不足言表,况且他们真的在小心翼翼的约会。




两边的公司和经纪人达成一致决定沉默,要求他们分开一段时间,各自冷静的好好想一想。




前程、未来、名声!好不容易才在娱乐圈崭露头角,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呐!两边的经纪人苦口婆心的劝。




家人难以置信的眼神、朋友小心翼翼的安慰、粉丝轰炸不断的留言私信、等着看笑话的人恨不得踏上去一万只脚。刘也这时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更努力,为什么上天不舍得垂怜他一些好运,更有底气的面对这一切,他摇摆不定,摇摇欲坠的不知道要把锤往哪边定音。他不想再去看网上的阴阳怪气,又克制不住的去翻,直到他刷到一条——“高嘉朗原来是个同性恋啊,我之前还挺喜欢他的歌,脱粉了。”




刘也终于拿起手机,打电话给高嘉朗。




“宝贝儿?”高嘉朗声音有些沙哑,大概是抽了很多支烟的结果。




“我们......”刘也打电话前,做足了心理准备,此刻却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。




“好。”电话那头高嘉朗轻轻笑了,“不要难过。”




短短四个字,让刘也突然就泪流满面了。




他想不起来挂电话了,只是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,他原本以为自己风风雨雨抗过来,早就麻木了,原本以为成年人的爱情里没有声嘶力竭,没有痛彻心扉,以为照亮自己的那道光会一直眷顾着自己。




电话那头的高嘉朗也没有动,静静的听着他压抑的抽泣。




还听见心上一阵阵的钝痛。




再后来,就是取关、发声明、各奔前程,形同陌路。






四、


高嘉朗觉得很疲惫,但他睡不着,大概因为身体的主人是个夜猫子。




他的目光触及到茶几下方的一个盒子上,盒子上站着两个玩偶——瘸腿的锡士兵和单腿站立的芭蕾舞者。




刘也是从哪里找到这种玩偶的?






“高嘉朗,我睡不着。”拧开暖橙色的床头灯,刘也轻轻踹了他一脚,整个人扒到他身上,用摇晃自己的方式摇醒已经睡着的人。




高嘉朗翻了个身,睡眼松醒的以手撑头看他:“我刚刚就不该顾忌你前一阵旧伤复发,怎么地,要不咱再做一回?”




“说啥呢!”刘也脸上才下去的红色又蔓延上来,缩到他胸前,潮湿的眼睛亮亮的看着他,“你给我讲故事嘛。”




幼稚的小狐狸撒娇讨好的看着他,高嘉朗忍不住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,笑道:“讲个故事啊......我想想啊,给你讲个安徒生童话吧,上回从我大侄子书上看到的,《小锡兵》。”




......




“瘸腿的小锡兵望着书桌上单腿站立的芭蕾舞者,说,‘哎呀妈呀这可太巧了,跟我一样,是个瘸子!’”




“小锡兵不分昼夜的守护着他心上最美的舞蹈家,像一个真正的士兵。夜深的时候,玩具们都在玩闹,只有小锡兵静静望着芭蕾舞者,他们默默地对视。这叫什么,这就叫‘红线扎紧两颗心’。”




“哎呀,你别引经据典了,快点儿的,然后呢?”




“然后啊,小锡兵被熊孩子扔进叶子船里漂流,但他心里想着要去见舞者,所以被老鼠追、掉进下水道、被大鱼吃掉都没有害怕。”




“啊?就这么被吃了?”小狐狸瞪圆了眼睛望着他。




“你憋着急啊,”高嘉朗有一搭没一搭梳理着他的头毛,慢悠悠的继续讲道,“那家的女仆把这条鱼买回去啦,小锡兵又回到了这家。”




“你别在这停顿行不行?快点儿,你再卖关子我生气了啊!”




“好好好。可是女仆却把小锡兵扔进了火炉,熊熊烈火吞噬着小锡兵,但也吞噬着舞者的心。风一吹,纸做的舞者就义无反顾的扑进了火炉,紧紧拥抱住了快要融化的小锡兵。第二天,女仆惊奇地发现小锡兵熔成了一颗锡心,中间包着小小的玻璃球,正是舞者身上的装饰物。好啦,讲完了,睡吧。”




“......哦”刘也揉揉眼睛,失望的背过身去。




高嘉朗从背后抱住他,在他耳边笑他:“我们小也这么善良呢?这只是个童话故事,而且他们最后不是永远在一起了吗?”




“这么烦人呢你!”刘也不好意思的去推他的脸。






高嘉朗把玩着两个玩偶,觉得心里没来由的空荡荡,又放回了盒子上。这时才注意到这上了锁的盒子很新,如果被放在茶几下应该早就落灰了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尘不染。


福至心灵,高嘉朗直觉自己猜到了要怎么打开这个盒子。




之前刘也曾经有一只钥匙耳环,跟自己包上的锁配套,分手后高嘉朗仔仔细细的盯过每一次的活动图,发现他的耳环换了一把钥匙。




他预感自己将要发现什么的不敢置信又非常想得到的结果,迅速到房间里找来刘也的钥匙耳环,差点因为刘也没好透的膝盖摔了一跤。




果然“咔哒”一声,就扭开了锁。




盒子里的东西少得可怜,一封信,一个玻璃球,一个......石头?




高嘉朗想不通为什么刘也要装石头在盒子里,于是拿起了那封信。




我不是高嘉朗,我现在是刘也,我拆我自己的信不算犯法,高嘉朗这样说服自己。




信封很大一个,看样子是新买的,没有封口,摸起来里面一个还塞着一个信封。




你在套娃吗?——高嘉朗不合时宜的想。




后面还贴了张已经边缘卷曲的便利贴,上面只有一行字,是刘也独有的字体,但写的并不潦草,甚至下笔颇重




——“眷恋为我奋不顾身发光的太阳。”




高嘉朗喉咙有些发紧,又莫名发苦,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,刻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拆开了那封信。




是创造营天台信箱里的那封,高嘉朗写给刘也的信。




“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跳舞,就被惊艳到了,真的太厉害了刘也。我想多向你学习,刘老师可别烦我啊,烦我也缠着你。”




“你唱歌其实特别好听,如果可以,能不能多来声乐练习室和我练歌?”




“我知道准备公演很辛苦,不要总熬夜那么晚,如果非要熬夜,那你叫上我吧。”




“刘也,你其实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,不要害羞,不要害怕,不要难过,你要相信你自己,是金子总有一天会发光的,大家都会很喜欢你的,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。”




“你笑起来真好看,我好喜欢看你笑,当然你不笑也好看。”




“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喜欢你的机会?”




信还是原来的那封信,只是有些字迹被泪水浸湿变得模糊,风干后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



末尾句子的下方,被刘也用铅笔写了一行回应:“好啊。可是现在我们分手了欸,我能不能继续喜欢你?”




原来那不是石头啊,高嘉朗偏过头掩盖自己的泪水,看见阳台上刘也随手插进花瓶的树枝,一朵桃花在月光下窜出来盛放在枝头。




是一颗锡心。




一颗被滚滚烈火熔化了最初模样,却九死不改其意的心。




好像有神明知会一般,高嘉朗突然知道该怎么找到刘也了。




五、


迷雾蔓布,依稀只能循到灯影。




高嘉朗想起来两个人牵着手偷偷约会的时候,刘也曾经有点难过的问他:“如果我们在创造营能够保持好距离,是不是就可以像朋友一样光明正大的出现?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你的演唱会,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去吃火锅?”




“可是我不甘心把爱恋隐藏在友情这层皮之下。”




你无法束缚风跋涉山野,无法束缚弱水三千奔流到海,也无法束缚爱意悄然绽放。






六、




天快亮了,雾也有要散去的迹象。




“路灯真烦/


把我的眼泪照亮/


于是,


在四下无人的马路上/


我的痛苦闪闪发光。”




刘也抓抓头发,把脸埋在双臂之间。




他用了一夜时间看完了高嘉朗手机里和他有关的照片:熟睡的、耍赖的、在舞台上发光的......读完了一字一字敲上去的思念,看到了他的挣扎与无奈。




一个人在雾中对着这些哭了又笑,笑了又哭。




是他一直以来的鼓励夸奖,才让我把碎了一地的自信重新拼接好,把一路的兜转和跌跌撞撞坦然的剖开展露。是他和我在无人的角落里接吻,在漫长的黑夜里一起等待太阳的到来。我很在乎你们,可我也不想失去他。




“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,”刘也想,“你会不会忽然出现呢?我只想见你一面就好了。”




“他怎么可能出现,”刘也自嘲的笑了,复而喃喃自语,“要是他真的出现,我第一句话就对他说,我还是很喜欢你,我们不要再分开了。”




七、


“刘也。”




是幻听吗?他听到高嘉朗的声音在喊他,刘也不敢抬头,只是睁开眼睛,发觉自己已经魂归原主,手上高嘉朗的手机消失了。




“刘也,过来。”




刘也愕然抬起头,看见高嘉朗破开迷雾,朝他伸出双手,笑着的眼睛里泪水在闪闪发光。


他站起身,发觉自己也被酸涩的泪水模糊了视线,接着奋不顾身地朝他的方向跑过去,把质疑、嘲弄、噩梦与辗转反侧都抛在了风中,向雾的尽头,那束属于自己的、渺小又伟大的光跑去,然后在天光一线时,紧紧拥抱住了一生挚爱。




“你、嗝、你怎么才来,”刘也听到自己泣不成声的第一句话,“你破手机连个游戏都没有,我......呜......我快无聊死了。”




“你还挺厉害,刘大胆儿,那回家你帮我下一个呗。”






八、




人间大幸也不过是——久别重逢、失而复得,虚惊一场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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